金帐汗国(十四):异军突起莫斯科公国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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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帐汗国时代,后来在亚洲和欧洲都不可一世的俄罗斯人是非常可怜的。不要说普通的俄罗斯人,即使是各公国的大公们,在金帐汗的眼中都是毫无权利而只有义务的奴仆。在拔都时代,所有的俄罗斯城邦中都设有金帐汗国的达鲁花赤和巴思哈。大公们的行政、财政、军政无不受到监督官的制约。这种监督官除了监视大公之外,最大的任务就是对各城邦横征暴敛,搜刮贡税。大公若要想平安无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这些贪婪的监督官们搜刮自己的人民。

到了十四世纪上半叶,达鲁花赤和巴思哈被取消,俄罗斯所要交纳的贡税都由王公们自己来负责征收,但数量与日俱增。很多平民和贵族起而反抗,王公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不得不更加依靠金帐汗而为了获得金帐汗册封的弗拉基米尔及全罗斯大公的称号,各城邦的大公们明争暗斗,不仅战乱不断且还用尽了各种手段在金帐汗面前诋毁自己的竞争者。很多公国的大公都是在竞争者的诋毁下被金帐汗处死的。

金帐汗国能够统治俄罗斯二百余年,册封大公制度至关重要,这是把悬在俄罗斯所有贵族头上的达摩克勒斯之剑。但再锋利的宝剑也有两刃,持倒的手如果只想到会伤害敌人,那么离自己被伤害也就不远了。对于庸懦者来说,全罗斯大公的名号只是获得更多土地和属民的黄金宝座。但对于有着雄心壮志,不甘心永作奴仆的英雄来说却是得以壮大力量,获得号召力,以备赢得独立的资本。莫斯科公国的历任大公们,便是充分利用这个称号,一步步领导俄罗斯人最终摆脱了金帐汗国的英雄。

莫斯科最初不过是一个小集市,到蒙古西征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寨,是弗拉基米尔公国可有可无的商品集散地,小到蒙古大军都懒得去攻打它。随着基辅、梁赞等古老的城市因蒙古入侵的破坏而衰落下去后,避免了战争摧残的莫斯科逐渐引起了人们的注意。1263年,诺夫哥罗德王公兼弗拉基米尔大公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将莫斯科作为自己最小的儿子丹尼尔·亚历山德罗维奇的领地。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在俄国历史上是一个极为传奇的人物,可以说是俄罗斯民族的救世主。1240年,瑞典人入侵俄罗斯,亚历山大率领诺夫哥罗德军在涅瓦河畔、现在的圣彼得堡附近将其击溃。1242年,亚历山大又在距爱沙尼亚边境附近的楚德湖冰面上决定性击败了前来入侵的立窝尼亚骑士因,史称冰上之战。要知道,这个时候正是蒙古军从东面狂飙般横扫俄罗斯的时代,如果在西面也没能抵挡住侵略,俄罗斯绝对是要彻底灭亡的。

后来的历史学家们评论说,这一战挽救了俄罗斯民族,绝不是溢美。挡住西方的进攻之后,亚历山大没回过头来与蒙古军决一死战,他知道这么做除了让俄罗斯民族灭亡之外没有其他结果。对西方敌人横戈立马的他面对东方的敌人低下了头,向金帐汗国称臣,被封为基辅大公后又被封为弗拉基米尔大公,也就是全罗斯的大公。没有亚历山大一硬一软的两次决策,俄罗斯这个名字注定要在世界上被抹去。他后来被东正教会封为圣徒。俄国有多位沙皇以亚历山大作为自己的名字,到苏联时代,斯大林还以亚历山大为名设立了勋章。他的幼子丹尼尔便是第一代莫斯科大公,丹尼尔在位时,对金帐汗国甚为恭顺,而在俄罗斯诸公国的争斗中左右逢源,极力扩大莫斯科公国的领地。到他去世时,莫斯科公国已经成为可以与特维尔、梁赞等公国并驾齐驱的大国了。

丹尼尔去世后,其子伊凡·达尼洛维奇继位,是为伊凡一世。在对待金帐汗国的态度上,伊凡一世比父亲更为恭顺,除了用大量的金银贿赂金帐汗之外,还主动帮助金帐汗反抗。1327年,出兵了特维尔抗拒金帐汗征税的起义。系列的表忠心,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在1328年从月即别汗手中获得了全罗斯大公的册封,并掌握了从俄罗斯各地收缴贡税的权利。从此,莫斯科公国的大公几乎垄断了全罗斯大公之位,这个家族开始逐步地建立自己在全俄罗斯的真正统治。他们最后的目的,就是要铰断金帐汗国控制俄罗斯的锁链。

伊凡一世去世后,继任者谢苗一世继续吞并其他小公国,扩大自己的领地,并利用金帐汗国的力量击退了立陶宛大公奥列格德的侵略。谢苗一世去世后,弟弟伊凡二世在位很短便死去,其子德米特里继位。此时的莫斯科公国对于金帐汗国来说已经有了尾大不掉之患。为了遏制莫斯科公国,金帐汗册封特维尔大公为全罗斯大公,可这时候,谁是全罗斯最高统治者靠的不是可汗的敕令,而是军事实力。德米特里率军包围了特维尔,强迫其承认是莫斯科的藩属,并且与之签订了共同反抗金帐汗国的协议,提出:当鞑靼(指金帐汗)来进攻你我或我们时,咱们一起去抗击他:当我们向他们出兵时,你也同我们一起去攻打他们。那个谨小慎微、以奴仆自居的莫斯科终于向金帐汗国说不了。即使金帐汗国已经分裂和衰弱可对于藩臣如此的无视宗主也不能姑息。身为实际执政者,马买决定用武力使莫斯科重新臣服。

1378年,马买派遣大将别吉奇率军进攻莫斯科,德米特里率军迎战,在沃查河大败金帐汗国军。如果不能重新获得胜利,不要说对于俄罗斯的宗主地位要丧失,连自己掌握的政权都会不稳,马买开始动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组织远征军。1380年,马买组织了蒙古骑兵以及波雅尔人、布尔塔斯人、阿速人的军队,俄罗斯公国中不服莫斯科的梁赞公国也出兵相助,共计二十万众同时,与立陶宛公国签订协约,东西两路夹击莫斯科。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库里科沃之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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